新华报业·新江苏讯(记者王宛璐喻婷方晴昊)腊月廿九,2:30,南京火车站二楼。
候车大厅灯光微亮,不少旅客正闭目小憩。还有一些人,他们不时抬头望向检票口上方的信息牌,目光紧“锁”一班车次——K5542。
这是一趟上海始发、经停南京、开往阜阳的列车,也是除夕前,南京东机辆段担当开往阜阳方向的最后一班普速临时旅客列车。
3:10,左手拎袋、右肩挎包的王秀芳乘着手扶电梯上了候车厅,她身后是扛着编织袋的老韩。“上海回蚌埠的票没了,得亏南京还有票。”二人坐定,王秀芳松了口气。车站大屏显示,开往阜阳方向的K5542次列车经停蚌埠,还有余票,单价28.5元,2小时25分钟就能到家。
王秀芳和老韩常年在上海务工,一年仅回家两趟,过年这一趟更是全家人的盼头,“平时都在外打工,就想多给家里挣点钱。”上大学的女儿和即将中考的儿子,是夫妻俩500公里以外的挂念。
王秀芳手上拎着的一盒坚果礼包内,大小瓶罐有4、5个口味;一旁的编织袋撑得鼓鼓囊囊,几件过冬的衣服下面掩着两大盒糖果。两份礼物跨越三个城市,包裹着满溢的思念,即将送达孩子们的手中,这一份甜蜜也是团圆的滋味。
5:00,K5542次列车准时到达南京站,停留10分钟。老韩把编织袋扛在肩上,微微侧身在前面快步走。座位在5号车厢,距离进站点有些远,夫妻俩不自觉地加快脚步,临近车厢时甚至小跑起来。等上了车,老韩紧贴着车厢里的旅客挪动到座位,把行李塞到脚下。
夜色里,车厢安静下来,和王秀芬夫妇一样在外忙碌了一年的旅客们,此刻挨着自己行李短暂休息,等待着归乡团圆。在列车最前方的驾驶室中,南京东机辆段指导司机刘永祥已经第9年保障春运了。这一次,他身边多了一张“新面孔”:“00后”的陈嘉伟放弃休息时间,主动要求加入春运保障队伍。“今年是我以司机身份第一次跑春运,也是第一次不在家陪父母过年,但想到能让旅客赶在过年前安全正点回家,我觉得值了。”陈嘉伟说。
天边泛白,家越来越近。“下一站就到,你们在家等,天冷可别出来。”早早备好饭菜的家人掐准点打来电话,王秀芬嘱咐着,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。
7:35,K5542抵达蚌埠站。王秀芬夫妇加快脚步走向出站口,站外积雪还没消融,深浅不一的脚印踏向四方,最终汇往家的方向。
王秀芬和老韩的身影慢慢融入返乡客流,这是期盼已久的团圆。